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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少年遇偏执老师,竟成“退学协议”下的亡魂!2003年黑龙江命案 资讯推荐

2023-06-14 06:52:42来源:路之意

薛倩对儿子发了一通火,得知原委后,她劝导儿子:“李主任说的话是重了

导语:在黑龙江省鸡西市某中学,17岁的陆文华与同学翟军都梦想将来能成为一名歌手,他们形影不离,也时常一起犯错误。后来他们和另外两名同学组建了乐队,政教处副主任钱贵对此很生气。认为陆文华另类而抨击挖苦他,并让陆文华的家长签了份如果他再犯错误按“自动退学”处理的“协议”,并仅因他跟翟军上学迟到强逼他们退学。结果师生间矛盾激化发生打斗,为人师表的钱贵竟用随身携带的折叠刀将翟军刺伤,将陆文华肝脏动脉刺断,最终不幸身亡……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1987年6月2日,陆文华出生在黑龙江省鸡西市。妈妈薛倩是某中学化学实验室实验员,爸爸陆军是一名干部,一家三口生活得幸福美满,很让人羡慕。

家庭的阴霾始于1997年,陆军下海经商,时常跟朋友在外面吃吃喝喝,对家里的事情不管不问,有时甚至彻夜不回。夫妻俩经常争吵,最终感情破裂。

2000年11月13日,薛倩跟陆军离婚了,陆文华被判给了爸爸,但他要求跟妈妈在一起生活。他对爸爸说:“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爸爸,可妈妈是个女人,我要陪着她。”虽然成了单亲孩子,但陆文华的性格却很开朗,学校组织的活动他都积极参加。

陆文华在中学上初四时转到另一个班级,班级里有一名叫翟军的同学,跟陆文华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喜欢音乐,而且都梦想将来能成为一名歌手。两人很快成了朋友,形影不离。十六七岁正是淘气的时候,陆文华和翟军时常上学迟到,在课堂上说话,有时不交作业。班主任谢俊平经常批评他们,但他们还是错误不断。后来因为陆文华和翟军跟同学打架,谢俊平把他们交给政教处副主任钱贵处理。

刚开始,钱贵对陆文华说:“你来到这个班没多长时间,还不了解翟军,以前他差点没将别人弄残废了,你不要跟他在一起。”

事后,陆文华问翟军怎么回事。翟军说:“有一我跟同学打架用碎啤酒瓶把对方的手划伤了,校长将我锁在办公室里打我,把我的鼻骨都打断了,可校长竟然不承认,说我的鼻骨是跟同学打架时打断的,还说我将同学的手筋划断了。钱贵因此对我的看法很不好。”陆文华觉得翟军是冤枉的,也就没把钱贵的话放在心上。

后来钱贵看到陆文华仍跟翟军缠在一起就很生气,对他们十分严厉,罚站、停课都不在话下,甚至让他们在全班同学面前检讨。自尊心很强的陆文华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他跟翟军一样总觉得在老师和同学们面前低人一等,也不怎么爱上学,只有音乐能给他们带来一些慰藉。

2003年5月,陆文华向妈妈提出:在不影响学习的前提下,给他买一把电吉他,将他送到某琴行老师门下学习。薛倩考虑了几天,最终满足了儿子的愿望。

一个月后,陆文华与翟军、谢斌、吴文凯组建了“乐队”,陆文华担任队长和主唱。这时钱贵又开始斥责陆文华不务正业,在他看来学生的任务就是学习,当歌手、组建乐队应该是走出校门后做的事。钱贵让陆文华把“乐队”解散,陆文华违心答应其实没听他的。

此后钱贵越发看陆文华不顺眼,说他和翟军是“一路货色、不可救药的另类。”

10月初,谢俊平患糖尿病请了长假,吴老师接替班主任。可这位女老师家里有个两岁的孩子,住的地方离学校很远,而且是第一次带班,学生们也不怎么怕她。校长便让钱贵协助管理。他经常到班级里转悠,陆文华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一天中午,陆文华因为晚上放学后要跟翟军等人排练,就直接将吉他带到了学校。几名同学缠着让他在教室里弹一曲,可一曲终了同学们没有过瘾,他就又弹了几支曲子。后来同学们越聚越多,外班的学生也被乐曲声吸引,堵在班门外的走廊里。

钱贵发现后,质问陆文华:“谁让你在教室里弹吉他?”

他分辩说:“现在又不是上课时间……”

“你还有理了。”钱贵要没收陆文华的吉他,他机灵地闪到一旁。

钱贵气恼地说:“就你这德行还想当歌手,你要是能当歌手,任何一个人都能当歌手!”

钱贵走后,陆文华流着眼泪要把吉他往课桌上砸,旁边的同学拦住了他。

下午,陆文华没有上课,翟军一直陪着他。陆文华买了一盒烟,闷声抽了几支后,不停地咳嗽着,说:“我们怎么努力也扭转不了钱贵对我们的看法了。”

翟军把手里的烟头往外一扔:“扭转不了就不要再努力了,反正我们也是他眼中的坏学生了,大不了被他开除。”

从这以后,陆文华再也不想改掉那些一直想改掉的毛病了,而是跟翟军在学校里我行我素,并且较之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对于钱贵和其他老师的批评训斥也左耳进右耳出,一点都不当回事。

钱贵让班主任将陆文华在学校的表现,反映给薛倩。薛倩对儿子发了一通火,得知原委后,她劝导儿子:“李主任说的话是重了点但也是为了你好,你以后别再做让他不高兴的事不就什么麻烦都没有了吗。”

薛倩跟政教处主任方道春有些私交,她嘱咐方道春在学校多教育陆文华。

方道春时常对陆文华说:“你妈妈带着你不容易,你得让她少操点心。没有文化修养的人是不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歌手的,不管哪门功课你都得用功学习。李主任让你解散乐队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你不应该产生抵触情绪,如果你不想解散乐队就要在方方面面严加约束自己……”

以前没有哪个老师对陆文华说过这样的话,他因此很尊敬方道春。

陆文华曾对方道春说:“我一定用功学习,一定要成为一名真正的歌手。”

果然,陆文华学习比以前勤奋了,老师在课堂上表扬了他,同学们惊讶之余开始对他另眼相看。陆文华有了自信,每周的文娱课都主动登台教同学们唱歌,并能给同学们带来快乐。在家里,陆文华能把在物理课堂上学到的知识活学活用,电饭煲坏了,他能修理。陆文华还帮妈妈做饭、洗衣服,给妈妈弹吉他。

可陆文华毕竟还是个孩子,还是难免有时犯错误,每当这时钱贵就挖苦他。

11月底,陆文华在课间看到两个同年级的学生打另一个学生,他劝说他们别打了,他们仗着是两个人跟他说话不干不净。陆文华气愤地给了其中一个学生一拳。旁边那个学生看到同学的鼻子流血了,跟陆文华打了起来,后来还向老师告了一状。老师让陆文华把家长找来,他向老师承认错误,老师说:“是政教处李主任让你找家长,你这些话向他去说吧。”

然而,钱贵一见到陆文华就怒气冲冲地说:“你最近不是装得挺像个人吗,怎么不一直装到底……”

陆文华想,这次自己打人有错,钱贵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他把内心的想法对妈妈说了,薛倩发现儿子能够自我检讨了,也就没有过多指责他。

薛倩来到学校后,钱贵说:“你儿子我们管不了,他再这样下去你就把他领回去吧。”

薛倩替儿子解释:“他这次打架是偶然的……”

钱贵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张纸,递到她的面前:“你先看看这个吧。”

薛倩看到上面写着:陆文华没什么优点,经常上学迟到,上课说话、吵闹扰乱课堂,旷课、逃课、不上间操,在教室里弹吉他,吸烟、跟同学打架,犯错误不能接受老师批评,老师批评后还犯。今后必须把以前的毛病改掉,如再犯以上错误按自动退学处理。

薛倩看完后,钱贵对她说:“如果你没有什么意见就在这份‘协议书”上签字。”

薛倩问:“我儿子再犯错误学校真会开除他吗?”

钱贵强调:“不是开除是自动退学。”

薛倩说出心中的忧虑:“也许签了这份‘协议’会影响到孩子的情绪。”

钱贵不耐烦了:“学校不能因为个别学生影响到多数学生。”

薛倩不好推却,只好签了。

陆文华对妈妈说:“‘协议’上写的都是我以前犯过的错误,而且也有些言过其实。”

薛倩想给儿子施加点压力,就提醒他:“学校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你还是想想以后该怎么做吧。”

后来陆文华听翟军说,钱贵也让翟军的家长签了同样的“协议”。

陆文华伯再被钱贵抓到什么短处,也确实想改掉身上存在的毛病,就每天都提前到校,严格遵守学校纪律……可即便是这样,灭顶之灾还是降临在了他的身上。

12月9日晚上,陆文华因“乐队”在不久前学校举办的一次活动中,牛刀小试获得好评,他想在班级元旦晚会上再露一露脸,就在翟军家跟他商量演节目的事。他们心情激动地谈到很晚,陆文华也没回家就在翟军家住下了。

12月10日,陆文华和翟军早晨醒后已经8点多了,他们一看上学迟到了饭都没吃就往学校跑。可他们刚坐到座位上,班主任把他们叫到办公室。问明陆文华和翟军迟到的原因后,对他们严厉批评。这时钱贵走进来,把他们叫到政教处,说根据他们平日的表现和与校方鉴定的“协议”,他们这次又做出违背“协议”内容的行为应视为自动退学,并让他们签字不再回学校。

曲源彩一再请求:“老师,我们是为班级元旦晚会准备节目才迟到的,再给我们一次改过的机会吧!”

但钱贵说:“你们是咎由自取,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陆文华知道钱贵正在气头上,跟他说什么都没有用,只得和翟军离开学校。

上午10点,钱贵让班主任将陆文华和翟军“自动退学”的事通知他们的家长。薛倩接到班主任的电话,但没有来得及细问原因,就想等儿子放学回来再说。可陆文华和翟军在马路上转到中午,害怕家长责怪没敢回去。

快到12点了,薛倩终于在一个小吃部找到儿子,她很冷静地让儿子跟她回到家里。陆文华对妈妈说了很多心里话,还说如果钱贵执意让他退学,他就转学或在家里自学。薛倩教导儿子,老师的严厉都是为了学生好,她让儿子会自己处理事情,找老师好好谈谈,保证今后不再迟到了,恳求老师留下他。

下午上课之前,陆文华找翟军时遇到一些同学,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你们不过是迟到了,钱贵就坚决让你们退学,太过分。”“他这种人没有人味,真该打他一顿。”同学们的义愤填膺,勾起了陆文华和翟军对钱贵的愤恨,他们也就不免说了一些“对,打他,大家一起打”等话。跟同学们分手后,陆文华对翟军说:“我们年龄太小,不能不上学,还得找学校谈一谈。”

他们想去找班主任和政教处主任方道春以及校长,但因钱贵说过不许他们再回学校,就又开始在马路上闲逛,想等晚上放学后再找老师们谈。没想到,这期间有一名同学将陆文华和翟军对同学们说的话写在纸条上交给了钱贵,他看过之后心里始终憋着一股气。

15时,钱贵给薛倩打电话,说:“你儿子找了一帮学生要跟我算账,我通知你们家长了……”他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薛倩连忙把电话打过去,说:“我中午做我儿子的思想工作了,他下午只能找你们谈,绝对做不出来别的事……”

“不管了,反正通知你了。”钱贵又把电话挂断了。

薛倩没想到他竟然这种态度,加之相信儿子不会做傻事,就又忙着跟同事做2004年的材料计划。

17时学校放学,陆文华和翟军在校园门口等班主任、方道春和校长。这时钱贵和他的儿子钱傲也从学校里走出来,陆文华立即迎过去,说:“李老师,我们保证以后不再犯错误了,能不能不让我们退学,我们想上学。”

钱贵态度十分强硬地说:“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再也别想到这个学校来上学了。”

陆文华和翟军跟他商量六七分钟,三四十名学生围成一圈看热闹,后来双方发生争吵。

站在旁边的钱傲用书包抡了翟军一下,翟军跟他打了起来。陆文华怕翟军吃亏,在一旁帮着他。钱贵怒气冲冲地扑向陆文华和翟军,在厮打的过程中,身材矮小的他被打倒在地。钱贵起来后,掏出随身携带的折叠刀,向翟军刺去。幸亏跑到近前的李宗磊挥手挡了一下,刀没有刺到翟军,却将李宗磊的手腕划出一道口子。钱贵紧跟着第二刀刺在翟军的身上,翟军捂着伤口蹲在地上。围观的同学们急忙把他扶起来,送到医院。

钱贵又去追陆文华,吓得陆文华直往后退,但最终还是被他刺中腹部。血顿时染红了陆文华的衣服,学生们都吓傻了。

经检查,翟军左肋中刀,但没有生命危险。陆文华被刺中肝脏,导致腹腔大量积血,出现瞳孔放大、脉搏消失等症状。医院立即对陆文华进行紧急抢救。

而这时钱贵竟来到派出所对值班民警说:“我和我儿子在回家的路上被一群学生围攻殴打,为了自了谁,捅的部位,由于天色太黑,场面混乱,我自己也说不清了。”

民警问他:“你为什么身上带刀?”

钱贵回答说:“由于我家里有两个孩子还有老人,学校领导准许我在学校里销售矿泉水,我用这把刀启瓶盖和晚上带钱回家时防身……”

17时40分,薛倩刚春被出门就被陆文华的同学张薇和另一个女同学架住了,说陆文华快不行了。薛倩听后脑袋嗡地一下,学生们后来说什么她一句也没听到。薛倩跑到急诊室,陆文华的眼睛已经定住了。19时陆文华上手术台后,刚开腹,腹腔里的积血就喷出来了……就这样,一个年仅17岁的如花生命和当歌手的梦想,都被死神无情夺走。

派出所立即将钱贵控制起来,并将案件移交鸡西市成子河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当晚,法医给陆文华的尸体做了鉴定:腹部刀伤,下腔静脉、肝脏动脉损伤,肝脏破裂。

第二天,陆文华的死讯在学校引起强劲的震荡,学生们对钱贵愤恨难消的同时,也为陆文华感到深深的惋惜。

躺在病床上的翟军抱着薛倩,涕泪横流地说:“我真后悔,如果钱傲也用书包抡我时我能忍一忍,陆文华也就不至于丢掉性命了……”

陆文华家的邻居和熟悉他的人,也忍不住拭泪。“这么好的孩子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如果不是钱贵强逼陆文华和翟军退学,他们怎会与他发生争执?”“钱贵完全可以在接到那张纸条后,采取报警、通知学校等方法避免发生意外事件,可他竟在两个孩子都无法还手的情况下挥刀紧逼,哪里还有老师的形象?”

2004年9月8日,鸡西市人民法院以钱贵“故意伤害致死罪”判处其有期徒刑7年,并处赔偿刑事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颜景霞误工费、养老费、精神抚慰金等共计12万元。

如果有人问“当学生犯错误时,是拉一把还是推一下”时,恐回答的都是“拉一把”,可一到实行操作,就很容易变了味。

有人误以为“开除”具有“杀一儆百”的警醒作用,但我以为,这种“吓”的作用是有限的,任何好的管理都是靠严密的制度和严明的执行,而不是靠头脑发热去通过“斩立决”“吓”出来的。只要不是十分必要,就应该尽量避免使用这种简单甚至有点粗暴的方法。“开除”一个人是很容易的,痛快倒是很痛快,但对于一个人的成长却是非常不利,而且对于社会稳定也会带来负面影响。管理学生尤其需要采用教育引导的手段。学校是育人的,学生是来求学的,对于世界观、人生观正在形成之中的学生,在成长过程中偶然犯下的错误,只要没有触及法律,构不成犯罪,那么,学就应该通过适当的方法来促使他们认识问题、改正错误、提高自己,而决不能“一棍子打死”。

从某种角度来说,学生基本上属于弱势群体,他们面临着许多亟待解决的学习、生活、工作等问题。无论是家长,还是学校,都应该伸出热情的双手“拉”他们一把,让他们的压力得到缓解,使得他们能够健康成长,而决不能在他们迷茫的时候、跌入误区的时候“推”一把。一“推”好像就万事大吉了,其实是把问题推给社会、推给了别人。这实际上是不负责任的做法。

(因可理解原因,文中人名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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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hnmd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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